在非洲风物中,最寻常普通但却最有魅力的葫芦文化算其中之一种。葫芦树很好看,树身挺拔约丈余高,有规律的树桠和茂密的叶子造就了婆娑的树冠。泛着光亮的硕大葫芦或悬吊在枝叉下,或隐匿在树叶中,有的如大圆球,有的扁圆大肚,还有的呈梨形。葫芦树既可纳凉,又能结果,栽在院子里是一种景观。或许由于这些原因,非洲黑人的院子里家家栽有葫芦树。
据说远古时代,就有人种这种葫芦了。公元前3500多年的古埃及陵墓中就有形象拙朴、线条柔和的葫芦图案。
葫芦用途十分广泛,从古至今,是非洲人生活的伴侣,现代文明之光并未冲走这古老的传统。一个葫芦一劈两半,就是两个颇具使用价值的瓢盆或勺子。或盛水,或盛饭,是非洲人须臾不离的器物。晚归的女人们头上顶的大铁盆里总是有葫芦的位置。街市上有专门经营以葫芦为原料的大小器皿市场,圆的做盆子,梨状的做勺子;大的直径约近尺五,小的和饭碗大小一样。这些天然的物类,表面光滑锃亮,黄里闪光,让人喜爱。看到忍不住摸一摸,敲一敲。
非洲的葫芦不但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,而且是一种原始的乐器。著名的乐弓,就是用半爿葫芦为主要配件而制作的。它是以荆条做弓,葛藤为弦;弓的弯曲程度,如同一个半圆,中央装上半爿葫芦,就是成型的乐器,其声音清幽、沉郁,能将人带入那寥廓、原始、深远的境界。在尼日尔河岸的边贸城市马拉维的街头,我倾听过那些民间老艺人拉响古朴的葫芦弦发出的悠远的音调,那种高山流水般的幽韵使人陷入深深的沉思。
半爿大葫芦作为共鸣的敲击乐,用于舞蹈场面。敲击起来,旋律激越,节奏强烈,感情奔放,最能体现非洲人的性格,抒发非洲人的情绪。当舞蹈进入高潮时,敲手的娴熟技艺使葫芦乐器发出动人心魄的韵律,如大海的波涛,高山的劲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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